刺青的女人 在灣仔會展中心的紋身展上,一個穿着米色露背長裙的女孩格外引人注目。她把烏黑的長髮挽成髮髻,白皙的背部若隱若現幾處精緻的刺青。這種端莊與放逸的反差,恍如三毛和張愛玲那般桀驁不馴,讓人不禁多看幾眼。 “你後頸上那個藍色太陽的紋身很特別啊。”我忍不住開口。 她愣了一下,撫着後頸笑道:“這是個圓形太陽,裡面藏着方形,取自上善若水自成方圓的意境。用藍色是因為我這個人,時而熱烈,時而清冷。” 她的第一個刺青是在上海旅遊時,發燒躺在酒店,無聊走進樓下紋身店。“那時傻傻的以為會打麻藥,結果痛得差點跳起來。” 在尾椎骨附近,她紋了一朵粉色的花,旁邊寫着“Do what ever you want”。“本來想寫‘為所欲為’的,想想太張揚了,就用了英文。”她笑道,“不過後來跟男人親熱時,看到這句話都會意味深長地笑。” 後來在北京最失意的時候,在肋骨處紋了“Be humble and merciful”配上海浪。“選了家主打抽象風格的店,結果那個海浪太抽象了,完全不是我想要的。人生總會有失誤,只好遮掉重紋了。” “現在已經改成小老虎了,旁邊點綴着櫻花。”她說,“因為兒子屬虎,大概他是唯一一個值得我為他紋身的男人了。” “還會再紋嗎?” 她若有所思:“這很難說,但你知道嗎?體驗過的人都說紋身是會上癮的。” 在日本,紋身至今仍是禁忌,溫泉浴場還會將有刺青的人拒之門外。但正是這些刻印在身的圖案,讓生命從此不同。有人一時衝動,有人深思熟慮;有人為愛永留,有人只為紀念。這些或深或淺的故事,最終都化作皮膚上獨特的印記。至於值不值得,大概要等歲月流轉後才能知曉吧。 曜 瀾 |
請發表評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