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譜 · “臉譜化”

    在文學藝術作品中，有一個形容詞叫“臉譜化”，這是一個比較負面的評語，大都用來形容一些文學作品中對人物的塑造流於表面化、公式化、程式化的現象的。

    不過，單是“臉譜”一詞，並不應全盤否定。在我國傳統的戲曲表演中，“臉譜”的採用是其中一項重要的藝術手段。

    在傳統戲曲表演中，對劇中角色的臉譜有傳統的特色和規範。例如：生、旦、淨、丑、末這五大行當，便各領風騷地自成一個人物典型的歸類。男、女、老、幼；忠、奸、賢、愚……一出場亮相，便以臉譜先來作自我介紹，絕不含糊。例如“淨”角所扮演的忠、奸角色，大概紅底色表忠、白表奸、黑表魯直……於是：關公、曹操、張飛一目了然。而一般的販夫走卒和行為不檢者，便多塗上“白鼻哥”——但也有例外，一些失意落魄或糊塗混世的小人物，也會塗白鼻。

    於是，臉譜便成為傳統戲曲中一種重要的人物表現手段了。它一直受到欣賞，小孩子更喜歡看。

    但是，如果是“臉譜化”這個詞用在文學作品的人物塑造手法上呢？那就不是一個褒詞了。當然，人的臉貌、表演的呈現，可以刻劃一種性格和傳達一種思想感情；但人的思想感情的原動力是內心的種種複雜、微妙的變化。臉上看到的可以說：只是“表”情，而不盡是“真情”；當然，兩者統一、互相融合最好。但作為對文學創作的高要求，我們便不滿足“臉譜化”的作品了。

    作品中的英雄模範，應該盡量深入、生動、細緻地描寫他們的成長過程，有血有肉、有體溫、有呼吸，經過“奮鬥、失敗；再奮鬥，再失敗……直到勝利”的可歌可泣歷程。

    領導人也不只是一開口就打官腔，說“套話”的，他應該也會掌握“批評和自我批評是最好的思想武器”這一條，才能感染讀者，令人佩服。是麼？

    魯    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