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彰阿的離奇死亡

    提起鴉片戰爭和林則徐，不少朋友都會順帶記住一個名字——穆彰阿。如果從簡單的黑白歷史觀着眼，林則徐是禁煙請戰的民族英雄，那麼主張議和、罷黜林則徐的穆彰阿乃至耆善之流，自然就是跳樑小丑、民族敗類，這裡說的民族是中華民族，並不指滿族。

    穆彰阿是不是奸臣，這是很複雜的問題。他的所作所為在歷史上留下的負面評論頗多，不過那都是道光朝那些手握重權的大臣們繞不過去的共性。作為名人，穆彰阿留下的歷史痕跡，今天能在北京找到嗎？筆者前去北京海淀區遊覽時，曾聽到當地人介紹，一代重臣穆彰阿的歸葬之地就在海淀區上莊鎮。儘管穆彰阿的名聲不太好，不過好歹也算半個歷史風雲人物，何況還和林則徐的事跡有交集呢！

    這位當地朋友說，上莊鎮過去曾有條西馬坊村，兩座清朝時期的墓地就建在那兒。一座是康熙皇帝的孫子弘暹的墓地；另一座是道光年間重臣穆彰阿的墓地。然而，西馬坊村在二○一二年已拆遷，目前痕跡全無。我們想看看墓地、發思古之幽情的計劃只能落空。

    穆彰阿飛黃騰達的經歷，《清史稿》裡有詳細的記載。至於他的最後歲月，由於已被咸豐皇帝廢黜，想必落拓，倒是民間野史記載得頗為有趣。

    有一則《清代野記》說得繪聲繪色：其死也，則固有大異乎人者。死之前三日，折簡遍邀親友門生故吏，云定於某日某時辭世，屆期望屈臨一別。諸人如期至，穆則設盛宴數十席，一一把盞，相與飲啖，連舉十餘觥，並未有死法也。食既半，顧日影曰：“是時候矣。”謂衆曰：“請諸君稍待，俟我沐浴更衣，再訣別也。”乃入內良久，朝服蟒衣出，據坑南面坐，拱手向衆曰：“少陪少陪。”言畢閉目。

    不久，客人見他雙側鼻涕下垂五六吋許，氣息已絕。死得很安詳，以至於人們懷疑他是高僧轉世，不過在宦海沉浮中迷失本性罷了。（三之一）

    譚健鍬